搞不定他?”
这群人边走边讲,路过秋禾时,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。秋禾穿着松松的棉t恤和九分裤,运动鞋干干净净,腕上松松带着运动手表,是个漂亮时尚的少年郎,并且一望而知不是本地孩子,走在这闭塞的小路里,难免让人感到惊奇。
临上车时,看到秋禾在偷偷打量他们,一个脖子上挂根金链子的家伙还从车窗伸出根中指,说了句什么,引得车内一阵哄笑。之后两辆车一踩油门,呼啸而去。
秋禾赶紧把眼光移开,愤愤地想,可恶!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帮流氓地痞!
到家后,秋禾看到电脑,才想起自己忘记打听装宽带的事了。他决定去隔壁找林白川问问情况,顺便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。这两天他在镇上都没看到什么年轻人,估计都出门打工去了。好不容易有个同龄人住隔壁,还是尽量好好相处吧。
秋禾从房间里翻出几包带来的薯片鱼干,来到隔壁,只见大门紧闭,也不知白川在不在家。
他在门上拍了两下,正要开口,就听里面传来怒喝:“滚开!不要来烦我!”
秋禾瞠目结舌片刻后,脸都气红了。
他转身就往家走。可恶的家伙!这种人是怎么在世上活这么大的?活该被人赶进深山里来受苦!一点都不值得别人同情!
秋禾刚下台阶,他身后的门就被大力打开,林白川怒不可遏地站在门里,看见是秋禾,明显怔了一下。
秋禾愤然回过头,对白川怒目而视。
在秋禾气势汹汹的目光下,白川张张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两人大眼瞪大眼,对视片刻,秋禾傲然转身,愤愤地回家去了。
他对自已说,以后再也不要搭理那个衰人!小爷我要是再理你,就跟着你姓!
☆、云台
沈宝成傍晚才回家,一进门就从肩上缷下个袋子,冲秋禾喊:“拿盆出来洗桃子。”
秋禾从厨房里拿了洗菜盆,放在院里的水龙头下接水,沈宝成便把袋里的桃子往外倒,小山似的倒出一大堆来。
秋禾蹲旁边看,“外公,这哪儿来的桃子?镇上没看见卖水果的呀。”
沈宝成拿起一个桃儿,用手抹抹上面的浮毛,咬了一口说:“山上摘的野桃子。”
“哇!这么多野桃子?”秋禾很惊喜,把外公手里的桃夺下来,丢进盆里,说:“你去歇着,我来洗。”
沈宝成便在旁边的竹椅上坐下,看秋禾把桃子泡进水里,又拿出个塑料袋来,连桃带水装进去不停晃荡,过了一会儿拿出来,桃子表皮上的毛洗得干干净净。
沈宝成不禁说:“你这倒是个好办法。洗得又快又干净!”
“谁叫我聪明!”秋禾大言不惭,从洗好的桃子里挑了一个,递给外公,两人坐在院里吃桃。
那桃子外皮是青的,个子也不大,看着不起眼,吃起来倒是又甜又脆。秋禾一边啃桃儿一边问:“山里有很多野果子树吗?”
沈宝成点头,话比昨天也多了些,说:“等过段时间,山里的野葡萄熟了,我带你去摘,回来咱们酿酒。你喝不喝酒?”
“家酿葡萄酒?我会呀,我看我妈酿过。”秋禾眼睛发亮。
“她那酿的是算什么玩意儿!”沈宝成十分不屑,看看秋禾,又露出点笑意:“酿完酒,就到了板栗熟的时节了。”
秋禾兴奋坏了,“我最喜欢吃板栗了!外公,等板栗熟了你带我去摘,我给你做板栗炒仔鸡吃,不骗你,我做得可好吃了!”
“好,过两天镇上有赶集的,我去买两只鸡。”沈宝成点头,又吩咐:“把桃子装一盆,给白川送点过去。”
秋禾沉下了脸:“不去!他自己没长手?自己摘去!”
沈宝成觑了觑秋禾脸色,“你们吵架了?”
秋禾哼了一声,傲然说:“我跟他吵架,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和品位。”他愤愤吃了会儿桃,又问:“外公,林白川为什么要到咱们镇上来?”
“咋?”沈宝成抬眼看他。
秋禾撇撇嘴,说:“我今天到镇上去,花娘娘说,林白川怪可怜的,一个人来了以后,他们家都没有人来看过他,是真的么?为什么?”
沈宝成瞥了秋禾一眼,口气不轻不重地说:“别听人嚼舌头!人家林家的事,你打听了干嘛?”
秋禾愤愤不平地说:“那他不是还要发你工资吗?花娘娘说,这些年你光干活儿,没怎么领过工资!是不是真的?”
沈宝成不以为然地笑笑,“瞎讲!”停了停,又说:“你从县城坐车进来,看到路边那些坡地了没有?”
秋禾点头。
凉石镇离县城有七十多公里,一路都是丘陵地带。从县城到镇上的那些山路边,到处都在大兴土木,呈现出火热发展的势头。有些山头也种了树,一行行整整齐齐,栽着些桂花、红叶石楠等景观苗木,一望而知是有人打理的庄子。只有凉石镇后面的这些山,什么杂树藤蔓灌木都有,莽莽苍苍连成片,人都走不进去。
沈宝成:“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可前头那些山田,一旦给人买了去,人家恨不得连路都不让旁边人走。你再看看我们镇上,一年上头,镇里人春天上山割笋,夏天采菌子,秋天打柴禾,冬天猎野味,哪里饶过这山了?人家白川也从来没拦过一次。镇上人说起来,我是为林家看林子,其实,这几千亩山林,不就是凉石镇人自己的么?”
秋禾撇撇嘴,“那也不能让您白干!进山采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