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白只是淡淡看着他,神色清冷漠然,仿佛天边孤月般不可触及。
那根捆仙绳遥遥飞在半空,凭白落在地上,并不像纪归想象中那样,把月白捆起来抓住。
纪归脸色微微一变,还不及说话,就见月白身形一晃,鬼魅般出现在面前,一张清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庞欺霜赛雪,面无表情的看着他,那双纯澈而冰冷的玉青色竖瞳里隐隐泛着月光般的粼粼波光,莫名的令人感到害怕。
“颠倒黑白,能言善辩。你便是用谎话哄住了巫墨奕?”月白清冷的声音里不夹杂半分烟火气,轻飘飘的说着,手上却掐住纪归脖子,微微用力,便让这个白长了一副好皮囊,气息却恶心的要命的男人翻着白眼吐出舌头,整张脸都涨红了。
下一秒,纪归感觉口中剧痛,恐惧与暴怒之下正欲大骂,张嘴却只能发出啊啊声。
月白放开了被他拔了舌头的纪归,不管他口中鲜血喷涌,连滚带爬往门口冲去,自顾自从虚空中取出一套衣物,俯身往巫墨奕身上盖去。
这一俯身,巫墨奕身上曾经遭受过侮辱的白浊痕迹斑斑印入眼里,被束缚的新晋小仙浑身发抖,紧闭着眼睛流下泪来。
月白面不改色,并指如剑将捆仙绳切断,将巫墨奕裹在衣衫内,将他扶起。
仙人自愈能力极强,哪怕割肉放血也会几息内毫无痕迹,巫墨奕曾经遭受过的肯定不止这些,但那些痕迹已经消失不见。
月白侧过头去不看咬牙流泪的巫墨奕穿衣,只是目光转向一头撞在他布在门口的结界上的纪归,抬脚往纪归那里走去。
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。
恶如何报?
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
纪归已经流露出满眼惊恐慌乱,毫不犹豫向着月白的跪下来,啊啊叫着磕头。
月白垂眸看他磕头看了好半天,直到他额上血迹斑斑,才意兴阑珊的突然抬手。
纪归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擒住,凌空翻了个跟头从跪姿变成仰躺,满身衣物眨眼便七零八碎化为飞灰。
“啊啊啊!!”
纪归惊恐的尖叫,挣动不得。
此时此刻,他才知道被自己折磨的那些人是怎样的感受。他喜欢看别人的惊恐颤抖,享受其他人恐惧害怕的眼神,可是一切发生在他身上,他就无法忍受。
月白面无表情的随手拿起桌上的红烛,头也不回的道:“巫墨奕,你看着。”
红烛燃起,衬得面无表情清冷出尘的月白鬼畜万分。纪归白皙赤条条的两条腿突然自动举起向后弯折,露出不能描写的稚嫩部位。
还燃烧着的红烛就这样深入纪归体内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
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月白眼底的纯澈清冷慢慢柔和,竟浮上浅浅的笑意,他勾着唇角,微微侧头,柔声道:“巫墨奕,看清了?听到了?”
巫墨奕坐在床上,如坠梦幻,怔怔的看着初见时不染尘埃的少年仙人对他的仇人施以酷刑。
那少年月白色的长发,月白色的长袍,依然干干净净,仿佛还似发着光,微侧的脸线条完美无瑕,玉青色的眸子染了笑,稍稍柔和下来,眼底星光流转,美不胜收。
可他手下的男人,脸色惨白,瑟瑟发抖,舌头被拔了仍没有止血,如今以一个屈辱的姿势弯折,灼热的红烛深入体内,痛不欲生。
月白慢条斯理的取出一把小刀,很缓慢很轻柔的在纪归身上轻划,来回来回,如锯子一样,慢慢的锯掉一片薄若蝉翼的肉。
纪归浑身发抖,眼睛上翻,痛得死去活来。
可是月白不让他死,他就算只是骨架,也死不得。
“他有什么可怕?”月白一边割肉,一边轻缓平静的去询问巫墨奕,漫不经心的道:“一个凡人,大奸大恶的凡人。你想报仇,我让你去,结果呢?”
巫墨奕仍是怔然的。
“这种恶人,你心中有一丝怜悯,都是错的。”月白已经削干净了纪归的一条小腿,他换了一条腿,又慢慢割肉。
纪归的惨叫声仍不绝,可是这往日热闹的王府,今日人仿佛都死光了一般,没有一个人听到来看一眼。
凄厉的惨嚎中,月白清冷平静的嗓音就显得极为可怕,仿佛不是什么美好的神仙,而是统领着无数妖魔的魔王。
月白大魔王就这样教导着小仙人:“你该做的,不是听他哪里可怜,而是让他尝尝,被他害了的生灵曾经遭受过的一切。”
很久很久以后,巫墨奕已经成为罚恶使的一员,以手段狠辣嫉恶如仇闻名天衍大世界时,想到当时的场景,仍会觉得有一股寒意,自灵魂深处冒出,蔓延冻结他整个人。
哪怕是第一次见面,他曾为月白的风姿所倾倒,那一天噩梦般的凌虐恶人指导,却将所有心思全都扑灭了。
月白大魔王……名不虚传。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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