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坐在他旁边,拿着个枕巾正玩的高兴,看见他醒了,嘿嘿笑的露出几颗小白牙,口水吧唧又滴在张砚一的左脸上。
张砚一连忙坐起身子,左右环顾了一番,许航被他的动静吵到,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。
宝宝看见许航也醒了,高兴的咿咿呀呀的一番,手脚并用向许航爬过去,许航对宝宝的声音一向敏感,听见后刷的坐了起来。
张砚一从后面把宝宝拦腰抱起来,宝宝张牙舞爪的扭动,嘴里不清不楚的喊着:“嘚嘚嘚嘚”
许航揉揉眼睛转过身来,冲着张砚一和宝宝笑了笑:“我都睡迷糊了。”
张砚一看着他突然恩了一声,把宝宝丢给他,自己飞快地冲了出去。许航纳闷的看着他,把宝宝抱到自己的肚子上,弹动腹肌逗宝宝开心。宝宝咯咯咯的笑着。许航也笑了:“臭小子怎么跑大床上来啦?”
不过很快许航就笑不出来了,因为他发现大床被宝宝尿湿了一大块。许航把嫌疑人拎到犯罪现场旁边:“这是谁干的?恩?”
宝宝左顾右盼,谁干的?不知道啊?
许航把他的小脸蛋摆正:“谁尿的?恩?谁尿的?”
宝宝嘿嘿的笑:“嘚嘚”
还哥哥!许航在宝宝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两下,宝宝不痛不痒的咿呀咿呀的,伸手想去摸那块尿迹,被许航连忙抱起来换上干净的小裤裤之后,扔到小床上:“自己反省三分钟。”
宝宝爬起来,站在小床上,伸手扶着床边的栏杆,眼睛滴溜溜的看许航拆被褥。
张砚一从健身房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出来,下楼冲澡的时候,许航在门口叫住他:“顺便把你弟弟画的地图给洗干净!这一泡尿湿了好几层。”
张砚一任劳任怨地拿着一大摞拆下来的单子进了卫生间,许航再回头,看见宝宝已经顺利从小床越狱到大床上,撅着屁股正在往褥子下面钻。
许航唉声叹气,他是多么怀念宝宝躺在床上不会走不会爬的岁月啊,为什么当时会希望这孩子快点长大呢?
张砚一洗完澡出来,许航正在用手机拍摄宝宝走路,他在门口看了一眼,就去厨房做早饭,洗衣机滴的一声,许航一手夹着宝宝,一手把洗干净的被罩床单从洗衣机里拿出来,走到楼下,把宝宝放在客厅的软垫上,到阳台去晾晒床单,可惜天公不作美,昨夜的雨稀稀拉拉到现在还没有停。
张砚一似乎有点害羞啊,许航边晒床单边觉得好笑。大约是从来没有跟别人这么坦白心迹吧,许航记得张砚一昨晚跟他说过什么,不过他打算永远装作不记得。
早饭煮了一大锅馄饨,许航对面食感情一般,唯独喜欢吃馄饨,张砚一和面、剁陷、包馄饨一气呵成,锅里的水沸腾着,张砚一打开油烟机,把一个个白胖胖的馄饨放到锅里,开水翻滚着,气泡争先恐后的前仆后继。一个个馄饨被开水煮的在锅里来回翻转。
张砚一拿出一个小盆,在里面添加盐、虾皮和紫菜,因为宝宝可以吃一点,所以鸡精和味精都不能放,他想了想,稍稍放了一点耗油提鲜。做饭是母亲教的,张砚一的母亲是个灶台高手,有了张妍转之后,张砚一不得不帮忙打下手,后来干脆发展到直接做饭。搬出来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以后都不用动手了,想不到现在……他轻笑,把馄饨连汤带水的一起盛到小盆里面。
馄饨的味道弥漫在客厅,宝宝率先张着小手仰着头走到餐桌附近,他牟足了力气往桌子上看,可惜身材矮小,只能看见桌子的底面,许航边洗手边感慨:“张砚一你这么贤惠,我代表宝宝给你颁发好哥哥证书。”
张砚一端着一碗馄饨,用小勺切碎,吹凉了放到等投喂的宝宝嘴里,看见许航过来盛饭,突然说了一句:“昨天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许航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汤,幸福的长吁短叹:“喝个酒而已,有什么麻烦的?”
他们都没有再提昨天郁闷的原因,张砚一跟许航吐槽过后,仿佛真是不在对这件事纠结了,他慢条斯理的喂着宝宝馄饨,明明已经不去在意母亲的事情,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仿佛依然有个谜团未解,乱糟糟的堵在心口,找不到头绪。
那些疑问,像是一个毛茸茸的线团,只要找到线头一拉,一切都游刃而解,可是他似乎也并不着急找线头,就让这个软软的毛线团在心口来回滚动,虽然有些堵,却觉得温柔而充实,有一种悸动微微萌发。
雨水稀稀拉拉的下,宝宝吃了几口就走开了,许航给张砚一盛了一碗的馄饨,去厨房给宝宝冲了牛奶,边喂宝宝边给白素打电话,叮嘱她连续雨天,要记得用电暖气烘干茶叶避免受潮。宝宝吃饱奶,转头又爬到张砚一的膝盖上,伸手指指馄饨碗,指指自己的小嘴,张砚一用勺子切下一点馄饨皮吹凉后放在他嘴里,他蠕动着小嘴,学着大人们做咀嚼状,发觉依然是馄饨之后,呸的吐了出去,颠儿颠儿的去抱许航大腿。张砚一叹了口气,用纸巾把宝宝吐在地上的馄饨皮包好扔掉,端着碗去厨房洗干净。
屋里带着些脉脉不得语的温柔,天气一湿润,人都变得感性一点,宝宝坐在地上玩积木,一个一个的垒高,然后飞起一脚给踏平,一边玩一边发出哥斯拉一样的怪叫。
吃饱饭的两人各自瘫在沙发的一端,看似一个在看报纸一个在玩手机,实则都在用眼尾不时扫着宝宝,生怕他会磕到碰到。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,张砚一